引春雾[京圈] 第89章
身体也随着他的话语起了反应。
她的手指还在他的肩膀上, 不知不觉用了力,一直到他逐渐向下,指尖和肩膀彻底脱离才反应过来,她的没有回应成了默许。
“靳行简,我还没有洗澡。” 她胡乱地抓住他的头发。
“没关系,很干净。”
姜茉又抓了他一下,这次用了力, 靳行简被迫停下动作,在黑暗中抬起头, 亲了亲她的手腕,“怎么了,宝宝?”
“我熬了绿豆汤在厨房, 是给你醒酒的, 一会儿要下去, 如果不去关火……”心脏噗通噗通跳动,姜茉语无伦次地着急说着。
靳行简安静听了一会儿,为她捋清思路,“担心时间到了没下去,阿姨会上来问是吗?”
姜茉点头。
她的手机就在旁边放着, 靳行简打开,眯着眼睛去看页面上的计时器, 关上后将手机递给她,把她往上抱了一截,靠在床头, “给阿姨打电话,让她看着火候。”
姜茉照做。
嘟嘟的等待声中,裙摆被掀开,姜茉伸手压住,吩咐阿姨。
男人没再等她,埋首,软滑的舌舔吻上她的唇。
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,指尖慌乱地想抓住什么,在床单上无措地乱抓了几下,姜茉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对,天气有些热,我,我煮来喝的……”
电话中阿姨事无巨细地关心着她的身体,她极力忍耐地握着手机,眼眸中蒙了一层水色,声音带着轻微鼻腔地回答完阿姨问题,赶忙挂了电话,一边骂着“混蛋”一遍扭着腰想去躲时,靳行简一只手臂搭了过来。
男人与女人天生的体型、力量悬殊,他单手轻易握住她两只手腕,她被压得牢牢的。
窗帘被风卷着掀起一角,有淡淡的月光和夏季夜晚的风从窗口倾斜进来。
六月的风仍带着一股清凉,身上的汗却没有因此落下去。
腿被男人手掌牢牢固定住,浑身如过电般酥麻,姜茉脑子里乱哄哄一片,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,不知不觉间咬出一排牙印。
还是有轻哼声溢出。
靳行简今天很凶,气息粗重,仿佛要吞掉她。
视线被眼睛里的水雾遮挡住,只能看到他的大致轮廓。
男人宽阔的脊背撑在她腿间,湿漉的黑色发尾扫着她的肌肤。
身体由最初的无措转为接纳,她享受着他的取悦,却因为在家里不敢放肆出声。
他对她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太过熟悉,太过了解,轻而易举地攻城略地,颠覆她的意识和呼吸。
风卷着树叶哗啦作响,盖过房间内潮湿暧昧的声响。
身下裙摆湿嗒嗒一片时,靳行简并没有着急离开,仍在细腻地吻着她,帮她延续感觉。
姜茉手臂搭在眼睛上,眼尾浅显的湿痕沾上手背,月色下的皮肤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,身体里的颤栗感还没完全退去,她的脑子里朦朦胧胧的,迷糊地想着,现在几点了。
她很累,可是汗黏腻在皮肤上,很不舒服。
“靳行简,我想去洗澡。”
靳行简“嗯”了声,沙哑性感的嗓音有几分餍足,“等会儿。”
后背被托起,姜茉移开手臂,借着浅淡的月色,靳行简跪在她身侧,手指探向她后背。
她今天穿的连衣裙,颈后有两粒扣子。男人的手指探过去,指尖用力,指骨磨过她脊椎,带过电流一般。
姜茉不自觉挺直脊背,人几乎埋在靳行简怀里,他身上热腾腾的体温烘烤着她,胸口距离她的嘴唇不足一寸,熟悉的味道像一片羽毛,在她心底骚.动。
想要靠近他。
他如他面前的一堵墙,夜色下她什么都看不清,只往前挪了一寸,伸出舌尖。
靳行简明显僵住了。
她的裙子很新,扣眼偏小,动了两下没解开,靳行简也没再有耐心,姜茉还来不及阻止,嘶啦一声,布匹碎裂的声音在她脑后乍响。
“混蛋,我新买的裙子!”
“明天赔你。”
将她的裙子扯开,他将她放倒,人也跟着压下来,姜茉扭头躲开他的嘴唇,“你先去漱口。”
闷笑声从靳行简胸腔传出,他沿着她的侧颈向下吻,手揉上来,“怎么还有嫌弃自己的。”
与其说是吻,不如说是啃咬更为贴切。
脖颈上酥麻感伴随着疼痛,身前则是被另一番对待,姜茉气息不稳地去推他肩膀,“我明天要拍毕业照啊靳行简!”
他埋着头继续,“只留这一个。”
“那也不可以在脖子上!”
“你不戴戒指,”靳行简终于抬起头,语气罕见地有些委屈,“总有人追你。”
姜茉反应了一会儿才绕过弯来,他是想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,宣誓“所有权”,让别人不再追她。
是因为那个她连模样和名字都不记得的学弟吗?
她现在有点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喝醉,条理清晰不说,弯弯绕绕得比以往更胜。
不对,应该是喝醉了。
不喝醉哪会委屈地和她说话啊。
“你在想他吗?”他忽然问,“他的胸肌有多大?”
他抓着她的手往胸口上放,“喜欢我这种还是他那种?”
姜茉心里一突,怕他绕在这个问题里不出去,好话一箩筐地往外冒着哄他,“现在没有人追我。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,就算有人追我,我也看不到。我就喜欢你这样的,哪里都合我的心意。”
眼睛已经适应黑暗,姜茉勉强可以看清靳行简表情,他稍扬眉稍,看样子是被哄好了,低下头来又要吻她。
姜茉偏开头,“乖,你去漱口。”
靳行简这次没再说什么,乖乖起身下床。
他只在下半身围了一条浴巾,折腾了这么久,早已松散,松松垮垮地挂在那,露出两个性感的腰窝。
墙边安了感应灯,靳行简走过时,感应灯光亮起,姜茉松口气,扯过被子盖在身上,追随着他的身影。
靳行简动作很快,一阵淅沥的水声过后,他踩着灯光回来。
姜茉揪着被子慢慢坐直身体。
窗帘被风吹开一隙,月光就是从那钻进来的,再加上墙边的感应灯,这些光亮加在一起,足以让姜茉看清,从靳行简的左侧肋骨到肩膀,有一大片图案。
感应灯在他身后熄灭,他无知无觉地走过来,手臂撑在床上,俯身和她接吻。
姜茉的情绪却没办法再跟之前的接上,大半注意力在那片图案上。
他站在背光那一侧,她看不清那片图案到底是什么,指尖细细抚摸过去才发现,这一片的皮肤要稍微粗糙些,上面有不明显的凸起。
是纹身。
似乎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,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久,靳行简错开唇,语气带点揶揄,“还在嫌弃自己呢?”
姜茉摇头,掌心贴上他胸口,慢慢滑到肩膀,她抬起头问:“我们开灯好吗?”
手心下的肩膀明显僵硬,姜茉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,将话补充完整,“我想看看你身上的图案。”
靳行简扭开了一盏床头灯。
柔和暖黄的灯光下,姜茉看清了,他的胸口有一支盛放的茉莉花,茉莉花枝从左侧第三根肋骨处长出,蔓延过左边整片胸膛,一直到他肩膀处。
最大最盛的那朵茉莉开在他胸口处,花瓣儿上一只伶俐可爱的小狐狸。
怪不得他这些日子总是把领口束得规整。
怪不得他收敛了性子,时不时地去开不让她得手的玩笑。
怪不得今晚他要关上灯。
原来是在藏这个。
姜茉手尖轻轻抚摸过去,嗓音发颤,“疼吗?”
靳行简摇头。
“什么时候去纹的?为什么不告诉我啊?” 姜茉问。
靳行简垂下眼,“去年在洛杉矶见到黎冬,她说她在福利院养成一个习惯,在重要物品上写名字 , 越是重要的,越是要写在明显的位置。她说你也有一样的习惯。”
“宝宝,对不起,”靳行简抬起头,“我那么晚才知道‘姜茉’两个字写在胸口的含义。”
“宝宝,你不止是爸爸妈妈的茉莉,更是我开在胸口的那一朵。”
所以他将她纹在了那里。
去年在洛杉矶,正是他们马上分开的时候,姜茉抚摸着掌心下粗糙不一的纹理,出声时带着哭腔,“你怎么那么傻,万一我们不会和好呢?你这样还有哪个女孩儿会爱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别人的爱,只想要你的。”靳行简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,“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,不管你会不会回头爱我。”
他以前是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怕的,甚至在15岁差点在车祸中丧命的时候想的也只是死就死了,如果这次他活下来,将来死的就是靳君景。
后来他怕过两次,一次是姜茉在办公室外听到他和祁靳争吵后独自离开,一个人坐在湖边哭,面对他时收敛起所有情绪,有脾气也不对他发的时候。一次是他签好了离婚协议,听说姜茉要回家拿结婚证的时候,结婚证和离婚协议放在一起,他怕姜茉看到。
可是总是怕什么来什么。
姜茉看到了离婚协议,默不作声地做下决定,把他一个人扔在幸福泡沫里独自离开。他以为她走得潇洒,等泡沫破碎掉才知道,她比他伤得更深。
他不想放她走,可也不知道怎么留下她。
他给她的任何东西她都没带走,他再做些什么就不敢让她知道,他不想以此来绑架她。
如果她肯回头,她就会知道,有个人在默默爱她,等她,她会踏实,会心安。
“如果我不回头呢?”掌心下的心脏滚烫,姜茉吸了下鼻子问。
“那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。”靳行简眼睛发热,嗓音低沉下去。
他是真的想过这种可能,在他得知她为自己买下一块墓地后,也深知她当时的决绝和痛苦。他一面不愿意放开她,想要乞求她,一面又不忍心真的去逼迫她。
姜茉心中五味杂陈。
她的二十岁多风多雨。十二年的亲情化作泡影,爱上一个人、恨上一个人、报复一个人、离开一个人,在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时,有人告诉她,有人在别无所求地爱她,坏的错的那个人是他。
在二十岁快结束时,她重获亲情,也重新拾起对那个人的期待。
她知道她和靳行简情况特殊,她从喜欢他、爱上他,到恨他、报复他,再到后来从侧面了解更多的他,愿意做出让步,同意他的追求,都是特殊的。